叶承瑾像被那声音蛊惑了一般,乖乖地把手放在了案上。月夕闭上眼睛,静静切脉,半晌才睁开眼放下手来,叹了口气道:“阿瑾,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我了。”
叶承瑾心中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,想摸摸被月夕切过脉的手腕,又生生忍住,拽紧了拳头,问道:“明姑娘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月夕淡淡一笑,那笑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一闪而过,道:“阿瑾,若说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人,你可相信?”
叶承瑾肃脸道:“明姑娘若不想说,叶某也无法勉强。只不过,希望明姑娘与那些刺客最好是没有关系才好!”
他语含威胁,月夕却并不气恼,一旁安静候着的女子倒是生起气来,嗔怪道:“公子,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刺客呢?姑娘可是救了郡王和您的命!您都不知道,姑娘知道那些人会对您们不利,可是风餐露宿地护送了您们一路呢!”
叶承瑾沉声追问道:“那明姑娘是如何知道那些刺客会对郡王不利呢?”
那女子语塞,想了想正打算辩解,却听得月夕说道:“苗苗,你去把我随身携带的那套银针取来。”
这女子竟然就是五年前柳河巷中,被叶承瑾买来侍候月夕的丫鬟。当年月夕与叶承瑾动身去微湖前,曾将苗苗的卖身契归还,并与她约定,若七日未归,便让她带着余下银钱去往虞城。若半年内无人寻她,银钱便归她所有自行谋生。
微湖之行,月夕与叶承瑾九死一生。一个重伤被莫婆婆救回,一个中毒失了记忆,两厢都失了去虞城的时机。按约定,半年之期已过,苗苗本可自由离去,偏她认准了月夕会来寻她。
她在虞城租了个小院,靠做针线活维持生计。月夕给的银钱她分文未动,总想着哪天主仆重逢时原样奉还。五年时光,她信守着对月夕的承诺,每月初一、十五都去大觉寺拜“大医王佛”,期待着与月夕的重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