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紫芙瞪他一眼,释明莫名其妙,解释:“贫道说错话了?不过是胡乱猜测,大娘子莫当真。”
宋易安轻声说:“芙儿,你可是怀疑……”
范紫芙点头:“高靖逸有韩家为倚仗,又是正宫皇后所出,即便未立太子,但大家都默认他定是未来大顺的帝王。”
“如今他却破天荒连番出手,许不只是为他母后出气,恐怕更是察觉有人会威胁他的地位。”
宋易安却说:“即便官……”
他看了看释明,释明瞬时明了,说:“贫道还有事,先行告退。”
说罢,转身离开,却在拐角处停下脚步,悄然撤了回来,蹲在角落,侧耳偷听。
都这般神神秘秘,皆避开他,那可不行!
他亦得听一耳。
宋易安见他离开,方才继续说:“即便官家有心另立他人,但莫说韩家,即便百官亦不会同意。”
范紫芙皱眉深思,只可恨,不仅不知这下部剧情,如今即使知道,又诸多变化。
高靖逸会不会太过草木皆兵了?
即便阿母有孕,待那胎儿长大,黄花菜都凉了。
他又何须这般急切?
范紫芙想不通,但又不敢以常理猜想这天家父子。
“易安,我如今心里很慌,我等不了那般久了。”范紫芙说:“我们得想法子将阿母救出来。”
她等不到顺神帝暴毙,她只担心夜长梦多。
宋易安按着她的肩头,安抚说:“莫慌,我知晓。”
“昨夜我便想过,眼下不是好的时机,官家本在搜查擅入宫殿之人,肯定将松香殿盯得更紧。”
“再等两日,大皇子如今派人在各州搜罗阻碍新法者,必是要对司马家发难,届时我会现身,给以最后一击。”
“那时官家便抽不开身,你便有可乘之机。”
范紫芙明知宋易安的话在理,可她却莫名心慌。
她想起离宫时,那抹白色倩影,那双含泪美目好似蕴含许多话。
可无奈,她只得点头。
躲在一旁的释明瞪圆双眼,以手捂住口鼻,生怕呼吸声过重而惊扰两人。
我的老天爷,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!
为何偏偏每次都深陷这般大事中?
释明顿生逃离之意,他要远离范紫芙,靠近她……
他会变得不幸……
等他回房打包好,正想着,如今要往哪里跑路时。
房门被人推开,并反锁。
“听完了便想跑?”范紫芙笑意吟吟。
释明咽了咽口水说:“大娘子说,说得什么话?贫道听不懂,贫道眼下有事需得……需得出城一趟。”
范紫芙缓步走过来,环顾四周,将他包袱夺过来,拆开一看,许多银钱被裹得严严实实。
其中还有她当初给的。
“办什么事需要将身家全带上?”范紫芙轻笑说:“释明,你亦是有命案在身之人,还怕多几件事?”
释明苦笑道:“大娘子,你便放过贫道吧!你干得大事,要死人的!”
范紫芙却挑眉笑道:“我不为难你,释明,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,我会让人送你许多银票,并派人将你送出城去。”
释明直觉不是什么好事:“什,什么事?”
范紫芙勾了勾手指,说:“靠近些,很简单。”
释明挪了两步说:“大娘子,你直说,这男女授受不亲的,被宋相瞧见不好。”
“他在房里看折子。倒没空理会我。”
“你去找宋景云,拿些矿石粉来。”范紫芙笑道。
“大娘子你拿那个做什么用?”
“你师兄那金丹药力不够。”范紫芙微笑道:“我为他添点。”
“我阿翁是名医,我阿母是女医者,你信遗传吗?”
释明想说,不信。
却不敢动弹。
天老爷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