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捂住徐菘蓝的口鼻,轻声说:“对不住了。”
徐菘蓝是医者,通晓药材。
因而,范紫芙只得出其不意迷晕了她。
范紫芙努力撑着身子已软的人,轻吼:“还不来帮忙!”
释明那你上前,将徐菘蓝扶住,抱怨道:“大娘子,你怎地这般冲动?”
“这狗洞如何爬得了?”
总不能让他拖过去吧!
范紫芙斜眼看他,说:“不爬了,走大门。”
释明瞪圆了眼,问:“真不活了?”
他咽了咽口水道:“自投罗网,一起死?”
范紫芙瞪他一眼:“皇后既然让我来了,高靖逸又安排了韩家的人,这一路自然有人护航!”
“待顺神帝那方结束,反应过来,我们早就跑了。”
眼下,徐菘蓝不过是个引子,韩家已按耐不住了。
不然,那道观的金丹为何会源源不断送入宫中?
她往里加了猛药,高靖逸依然照单全收。
这皇宫早已无父子情,只有君臣利。
君待他不利,他自然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。
范紫芙回过神,便已见释明扛着徐菘蓝跑到门边。
“大娘子,赶紧走啊,还愣着作甚?”他轻呼。
范紫芙赶紧跑过去,跟上……
待他们绕过巡查侍卫,拐到宫门,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。
上方坐着潜渊。
范紫芙才气喘吁吁停下,嘱咐释明:“赶紧去,将阿母带到清泉堂,刘掌柜已安排妥当,即日启程。”
“接下来的事,你便不用管了,赶紧回道观,之后估摸会受些皮肉之苦,但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“耐心等待,未来龙虎山天师府,将以你为首。”
释明亦喘气问:“大娘子,你呢?”
范紫芙看向坤宁宫方向,说:“我得回去。”
“宋易安带我入宫,若我走了,顺神帝会迁怒宋家。”
“待阿翁与阿母跑了后,我还能拖些时间。”
释明见状,忙说:“那贫道祝大娘子平安,贫道先走一步。”
范紫芙拉住他问:“先前你将那纸条吞了作甚?”
释明一怔,慌忙说:“贫道怕被后来人瞧见,多生事端,看了便毁尸灭迹。”
“但……”范紫芙怀疑看了看他说:“你把纸拿倒了。”
“看得清写啥了?”
释明神色一僵,忙说:“倒了吗?贫道……就爱倒着看,练功时倒立看书。”
“大娘子,那位小哥儿不耐烦了,贫道先走一步。”
说罢,赶紧开溜。
范紫芙眼瞅着他脚底抹油般跳上马车。
她心内顿生不安,她与释明不过是威胁、利益的关系。
释明愿冒这般风险,她已是十分惊讶。
如今阿母在他手上,若他不按计行事,她将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可如今,在这宫里,她亦没有其他人可用。
释明能进宫便是跟着道观的人,入宫献金丹。
范紫芙看着远去的马车,不知前路如何。
但眼下,她得回坤宁宫。
很快,顺神帝定会发现异动。
而她得有不在场证明。
范紫芙看了看手中的金丹,这是她从道观顺的,仅此一颗。
她看向坤宁宫,眸光晦暗。
高靖逸亦是个黑心肝,若真让他上位了,若将来翻旧账,寻个理由让范、徐、宋三家不得善终。
她得留后手……
皇家人不可信。
皇家的男子更不可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