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夏天忙到冬天,眼瞅着就要过年了,沈婉兮总算是打听到了消息。
表哥徐子朗、堂哥沈玉泽和沈尘,还有村里其他去当兵的人,他们的情况总算有了眉目。
这大半年来,沈婉兮经常往外跑,有时候是去打听消息,有时候是办别的事儿。
每次出去,马紫茵和陆逸都陪着她一起。
不管跑多远,不管有没有打听到消息,沈婉兮一回村,第一件事就是去外祖母家。
她就是想让老人家知道,自己一直惦记着找表哥的事儿,让外祖母别总为这事提心吊胆的。
沈婉兮的裙摆沾着晨霜,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赶路的寒意,却顾不上歇脚,攥着刚得来的消息快步走向堂屋。
马紫茵捧着刚烧好的姜汤跟在身后,陆逸则警惕地扫视四周,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关紧院门。
“终于有消息了!”沈婉兮将皱巴巴的信笺摊开在桌上,烛火映得字迹忽明忽暗。
信是从西北军营辗转送来的,徐子朗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外祖母勿念,我在军中一切安好,已升任伍长......”
沈婉兮手指颤抖着划过字句,眼眶瞬间湿润:“太好了,表弟还活着......”
这大半年来,她几乎踏遍了周边州县。
有次他们在山匪盘踞的山道遇险,陆逸以一敌十,沈婉兮用术法布下迷阵,马紫茵趁机射出木刺,才化险为夷。
“玉泽堂哥和沈尘堂哥也在同一军营。”沈婉兮又展开另一封信,“他们参与了三次守城战,都立了战功。”
她望向墙上贴着的泛黄地图,密密麻麻的红圈标记着曾寻访的地方,“等过了年,我想去趟西北。”
当夜,沈婉兮带着新消息赶往外祖母家。
月光下,老人握着信纸的手不住颤抖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久违的光彩:“好,好......”
她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个布包,里面是攒了许久的鸡蛋,“带回去,过年吃......”
雪粒子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,沈婉兮望着老人重新展露的笑颜,突然想起那个黄昏。
那时她望着门口的外祖母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无论多远,都要把亲人的消息带回来。
这大半年,沈婉兮可没闲着。
她四处奔走,想办法把两个专门替人卖命的杀手组织收入麾下。
这些杀手原本只认钱办事,如今却成了她打探消息的得力帮手。
除此之外,城里的酒楼、药铺还有花楼,也都悄悄换了主人。
以前这些地方各做各的生意,现在全被沈婉兮盘活了。
酒楼里跑堂的伙计、药铺抓药的大夫、花楼里迎客的姑娘,都多了个新“任务”——平日里照常做事,要是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,就得赶紧上报。
就这样,这些明面上的买卖,全成了沈婉兮收集情报的重要据点。
不管是城里达官贵人的隐秘事,还是江湖上的风吹草动,都能通过这些渠道,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