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笼罩的水洞下。
几乎没有半点光线照进，耳边只听得到潺潺的水流声。
封白独身一人，似乎完全不会被周围都黑夜影响到，踩着岩壁，身形如烟，速度快到了极致。
狭长的水洞，蜿蜒曲折，越是深入，他就感觉到洞内气温越低，不时还能见到无数倒挂在洞顶的蝙蝠。
这些蝙蝠捕猎水下小鱼以及虫类为生。
不过因为长期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河深处，双眼都已经退化，眼眶处只剩下一片灰白。
加上洞里环境潮湿阴冷，大部分时间它们都处于半冬眠的状态，若是不小心撞上，乍一看还以为是鬼物。
趁着休息的时间，封白停下观察了片刻。
忽然间。
他眉心一跳，在那乱石堆里，竟然发现了好几具腐朽的白骨。
除此外，还有些兵器盔甲，可惜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，很难判断他们所处的年代。
那些盔甲的样子，倒是极为古老。
封白想了想，只有两种可能。
死在这里的人，要么是遮龙山当地土人，要么就是献王的军队，在围攻遮龙山的战役中死去。
目光闪烁，确认周围并无凶险，头顶那些蝙蝠也不会轻易攻击后，封白往那些枯骨处靠近了几步。
在地下河水的冲击下，枯骨泛着一抹阴森的白光。
但能够很明显看的出来，其中不少都呈现出极度诡异的扭曲变形，似乎临死前面对了无比凄惨的遭遇。
让人不禁背脊生寒，一股绝望的气息回荡心头。
被土人虐杀？
还是蝙蝠？
亦或者是他们无意闯入这条地下河，陷入死地，疯狂下互相残杀？
封白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，分析着这些人死亡的真正原因。
只不过时间过去实在太长，即便是他，也很难找到直接的证据。
简短的停留后，封白不再犹豫，绕过那些白骨，继续向前。
一连走了足足有半刻钟的样子后。
周围的黑暗似乎淡了不少。
远远望去，尽头处总算出现了一缕光。
“到了？”
封白眼睛一亮，神色间难掩惊喜。
虽说下斗早已习惯了这种寂静无人的气氛，但人对黑夜总是怀有惧意与不适。
提了口气，劲道贯涌全身，整个人极速掠出。
等他到光亮处时，才发现崖壁上被人生生凿开一道洞口，底下还有一级级的石阶通往门前。
沿着石阶慢步向上，还没靠近，封白就明显闻到空气里多了一股幽幽的花香味。
这时节滇南几乎是花的世界。
一路走来，四处都能见到色调鲜艳的花。
但如眼下这般，封白还真是头一次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，他脑海里跳出一个地方。
石门外，一定就是找寻了许久的虫谷。
封白也不迟疑，踩着石阶前行，一出石门外，迎面洒落的炽烈光线，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