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老义的喝声就已经传来。
看到这一幕,白半拉强烈的求生欲一下涌起,双肘撑着地面,快速往后退去,靠近瞎老义的方向。
吼~
被挑飞半空的血尸,张开血口发出一道尖利的鬼啸,在墓室下响彻,听的让人的心惊胆颤。
“瞎老哥,千万顶住半刻。”
眼看那那血尸随时都会挣脱,而且凶戾气息彻底被激发,白半拉回头冲着瞎老义低吼了声。
随即一咬牙,伸手到贴身衣物里,抓出一块巴掌大的铜印。
这东西是他父亲临死前传下。
只有一句话,人在印在,人亡印不能丢。
这么些年倒斗掘棺,再凶险他都不敢轻易动用,发丘中郎将,手持天官印。
世代家传。
不到生死边缘,不能乱来。
但眼下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。
尤其是刚才,那血尸几乎都贴脸了,眼下回想,还是心跳如雷,后怕不已。
若不是瞎老义及时出手,眼下自己恐怕都化成了一滩血水。
如此情形下,白半拉哪还敢隐藏,深吸了口气,只觉得胸口下如同刀割,但他半点不在乎。
神色一下变得凝重无比。
双手握着发丘印,口中念念有词。
刹那间,铜印之上,幽光大作。
那头被竹仗困在半空的血尸,似乎感受到了凶险,一下变得更为暴戾,开始拼命挣扎。
“老白,你他娘快点,老子快撑不住了。”
在那股力道下,瞎老义就像是浪潮里的孤帆,被带的来回四下乱撞,嗓子一甜,嘴里全是血沫子。
抓着竹仗的手心里,就跟被蜂蜇过一样,火·辣·辣的疼。
再这么下去,他根本撑不了多久。
“再给我半分钟……”
白半拉也心急如焚,但头都不敢抬。
从得到这枚天官印开始,他一次都没敢用过,眼下不免有些生涩。
好在那句早被他刻入脑海里的天官词念完,铜印内仿佛燃起了一蓬火焰,自内而外,光芒爆发。
几乎将整座漆黑的冥殿,都照的灯火通透。
“天官赐福,百无禁忌。”
“敕!”
手指在发丘印上一点。
白半拉几乎是大吼出声。
敕声落下,那枚铜印顿时化作一道幽光,狠狠朝那血尸破空而去。
死死抓住石兽以防被撞飞出去的瞎老义,只觉得整个人置身在了一片火海当中。
从年幼时眼瞎,到如今,已经快二十年没见到过光。
但现在他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。
一时间,他甚至都忘记了那头血尸,只是颤抖着伸手将眼睛上那块布条拆开。
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出现。
将他的眼睛彻底遮住。
但瞎老义脸上却满是激动,他想出声喊几句,但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。
只是怔怔的‘看’着那道幽光,一下从血尸身躯内洞穿而过。
原本还凶戾万分的妖物,刹那间便没了气息,从半空跌落,很快便化成了一滩漆黑的血水。
“老……老白,你他娘这是用了什么道法?”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