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便请入座吧!”
张幕指了指面前空着的位子,面带笑容。
他仔细端详严舆,有点难以想象这个家伙是在《三国演义》中有胆量向孙策拔剑的人。
怎么看,也不像有这般胆子。
“多谢安南将军!”
严舆一拱手,也不客套,恭敬坐下。
这些天被包围在诸暨县城内,压力笼罩,总是喝闷酒,食欲不怎么样,没吃多少读东西。
张幕这番态度让他松了一口,也确实感觉有些饿了。
“嗯!”
等到落座,严舆看了看桌案上摆放的食物,却是差点惊掉下巴。
几张胡饼,一碗栗米粥,一碟咸菜,一些肉酱,一条咸鱼,一盆马肉汤,实在是过于简单。
“这是要羞辱我吗?”严舆脸色难看的抬头,可下一刻却愣住。
他发现周围所有人桌案上摆放的食物和他一模一样,甚至连张幕本人也不例外,并且每个人都在享用,其中几个魁梧汉子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,津有味,似乎早就习以为常,显然并不是装模作样。
难道,这些是张幕和其麾下每天的饭食?
严舆无法理解。
张幕可是安南将军,又出身丰县张家,手下有着长弓商会,更坐拥五举个半州郡,辖下人口超过两百万,是一大诸侯,有士卒十数万,帐下武将如云,谋臣如雨。
这么一个人,其和其麾下居然都吃的这么寒酸?
这事情要是传去,有几人会相信!
可现在却真实发生在他眼前。
“昨晚才和韵姐在王府井搓了一顿,今天正好吃清淡点解异一腻。
张幕吃的确实津津有味。
肉夹馍吃法,配一口粥,简直赛神仙。
约莫半刻钟后,这顿早食结束。
张幕那餐巾纸擦了擦最,看向末席脸色难看的严舆,眼神微凝,开口说道:“怎么,我帐中饭菜太差,不合严壮士口味?”
这一句话,张幕刻意压低了声音,隐隐流露出一股杀气。
严舆浑身打了一个冷颤,不寒而栗。
这饭菜对他这等从小锦衣玉食大鱼大肉的人而言,确实十分寒酸了,但他也不敢说出来,只好陪着笑脸说道:“来之前,舆已经用过早食,多谢安南将军款待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安南将军身居高位,还愿意与麾下士卒同甘共苦,吃的露出简单,舆佩服!”
严舆拍了一下张幕马屁。
闻言,张幕很认真点头,随后叹道:“其实本将也是没办法,实在吾军太穷,只能如此。”
“严壮士,你们严家这么富有,不知愿不愿意接济一下我?”
严舆:......
这个天下谁人不知道你张幕以前?
长弓商会和糜氏商会一起贩卖的雪盐,还有白纸,文房四宝,英雄醉等美酒等等,又给你赚了多少财富?
你若是没钱,这个天下就不存在有钱了人。
严舆心中腹诽,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。
他明白,张幕这是在暗示他要好处。
“好说,不知将军有何要求?”严舆笑着问道。
他来就是求和,只要张幕别狮子大开口,都可以接受。
“严壮士真大方啊!”张幕仰头大笑,随后手扶腰间长剑,缓缓说道:“既然如此,便请严壮士和令兄到吾治下州郡任选一处做主簿,如何啊?”
前面明明说着要好处,可现在听起来,却是张幕在给好处。
毕竟严白虎和严舆原本只是地方豪强,是贼寇出身,而一郡之主簿可不简单,俸禄比不上,但地位比起县令还要高。
严白虎和严舆可谓平步青云。
可严舆看着张幕眼神中毫不掩藏的冷意,心中却只有愤怒和恐惧。
他此次起来说和,最大的筹码是诸暨县和麾下三万士卒,而按照他和严白虎的意思是可以交出县城,但最好可以保住麾下士卒,至少也要保住一万,并且混个校尉出身。
只有拥有军权,他们才有反抗之力,才不会任由张幕拿捏。
不然张幕要想对他举起屠刀,他们连反抗多做不到。
诚然张幕在天下人心中名声不错,但没有军队,他们没有安全感,和彻底投降没什么区别。
而现在张幕提出给予主簿之位,老实说严白虎还能胜任,严舆表示他一个蠢武将完全抓瞎。